透過辯論，美國民眾看不到未來和希望。民調結果顯示，兩人的受歡迎程度只有四成上下，不受歡迎程度則都達到了五成以上。

美國大選總統候選人辯論第二場落下帷幕，特朗普的表現比第一場更沉著，不再每隔一分鐘打斷對方一次。希拉里，則在繼續第一場的競爭策略，穩住陣腳，不被特朗普打亂節奏。但即便如此，我們可以看到，為了權力和利益，兩位候選人都已經撕開面紗，不再顧及碎落一地的顏面和節操。

過去十余天內，涉嫌巨額逃稅的“納稅門”和侮辱女性的“錄音門”兩大事件一路突襲特朗普，使其民意支持率一降再降。按照常理，這些丑事都是“歷史問題”，最好的應對方式是真誠悔悟、道歉，并舉出例證說明事情發生后自己是如何改過自新、如何再次成為好公民的，這也是特朗普的保守派支持者們最希望他做的。

但民粹的特朗普再次未按常理出牌。在納稅問題上，模糊處置，倒打一耙，繼續揭批克林頓家庭基金會運作過程中的不透明問題。在褻瀆女性問題上也僅做了一下口頭道歉，然后一方面勸說公眾要重視更重要的問題、轉移話題，另一方面還在辯論前把在克林頓性丑聞事件中幾位受害女性請過來專門做發布會，擺出對攻姿態。在“郵件門”、尊重憲制、資格比拼等問題上也是如此。如此一來，當前政治競爭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負面攻擊。透過辯論，美國民眾看不到未來和希望。民調結果顯示，兩人的受歡迎程度只有四成上下，不受歡迎程度則都達到了五成以上。

拋掉道德的面具，剩下的只有利益。在多數辯論議題上，兩人都涇渭分明、針鋒相對、幾無調和、妥協之可能。目前，總統奧巴馬的支持率為50.3%，不支持率也達到了46.7%。這種格局，以往并不多見，明確顯示出美國社會的高度分裂狀態。正如特朗普在辯論中承認，我們是“一個分裂的國家”。作為奧巴馬的衣缽繼承人，希拉里當前的支持率為48.1%。而回落后的特朗普，支持率為41.8%。大體上，希拉里已經把奧巴馬的大部分支持者招至麾下，而不喜歡奧巴馬的人，也大都保持了對特朗普的忠誠。

以往的候選人到這個當口，多數都要盡其所能遮掩自己觀點中的偏激和極端之處，以爭奪中間選民。對于一些令人尷尬的“灰色”論題，彼此往往都心存默契，不讓其變成焦點話題。但此次，在特朗普的帶動下，希拉里也不得不頻頻就敏感問題表態，為保住基本盤放出重話，根本無暇向中間選民伸出橄欖枝。民調結果顯示，觀看辯論的觀眾，也呈現出高度的極化特征。辯論前，八成以上的兩黨鐵桿粉絲都表示愿意觀看辯論，而中間選民的相關比例不足七成。左右激烈火拼的撕扯之下，中間選民所希望的“國家利益”和“聯合政府”已化為泡影。

二辯后的CNN最新民調顯示，57%的民眾認為希拉里贏了這場辯論，而認為特朗普贏的只有34%。絕大多數已出民調結果與此相似，只是有的差距沒這么大。綜合最近以來的美國全國及搖擺州民調數據，近半個世紀以來最新奇的這次美國大選正在變成最沒有懸念的大選，希拉里的領先優勢早早確立起來。同時，對于特朗普的民粹策略、語言和風格，充滿好奇心的圍觀者們也大體過了懵懂期，沉思之余，還會有那么大的興趣看后續的劇目嗎？

□史澤華（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