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火了？”

抖音“網紅”養成記

1 “歪研會”：抖音上的“歪果仁”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陽光耀眼的西安古城墻上，高大帥氣的高佑思正在跟頭發挑染成墨綠色的西安本地抖音網紅馬mini一起合作完成“拍灰舞”。因為“抖動西安”活動，初次見面的兩人在練習了五六遍后動作終于默契起來，幾分鐘后，一條拍灰舞的抖音短視頻發出。連同手機上的點贊數和馬mini的尖叫，“啊，我跟偶像拍視頻的夢想成真了。”

在抖音上走紅之前，以色列小伙高佑思已經是社交平臺上有名的大V。今年23歲的高佑思濃眉大眼，身材高大，普通話流利得讓記者吃驚，不愧為“中文十級”。

他除了是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的留學生，另一個重要身份是歪果仁研究協會(以下簡稱“歪研會”)會長。去年12月，高佑思和3位中國朋友創辦了“歪研會”，以短視頻的方式講述外國人在中國的故事。目前，“歪研會”的團隊中除了高佑思、美國小伙鐘逸倫和美國姑娘星悅，其余都是中國人。團隊分工明確，基本模式是外國人出鏡采訪，中國團隊利用這些素材制作本土化內容。

“歪果仁”怎么看待中國國產劇？ “歪果仁”也愛王者榮耀和淘寶？在五道口的街頭，總能看到舉著話筒的高佑思采訪外國人的身影。“用毒毒毒蛇會不會被毒毒死啊”的中文斷句題難倒了一大批外國人。鏡頭中的外國同學認真地給出答案：“‘毒毒’是不是一種賣萌的說法，例如‘我的包包，我的毒毒’？”鏡頭外中外文化所造成的差異令人笑得合不攏嘴。隨著短視頻的傳播，中外文化的交流也變得更加輕松。

憑借獨特的視角，“歪研會”迅速走紅。在抖音上，已經擁有441萬粉絲，點贊數超過1700萬。在微博上，“歪研會”也擁有226萬粉絲。隨著粉絲慢慢增加，“歪研會”的內容也從“好玩”轉變為“深度”。高佑思告訴北京晨報記者，在中外交流的大背景下，“歪研會”嘗試扮演“文化翻譯”的角色。一方面通過抖音短視頻等，向中國人介紹外國人在中國的生活，一方面通過Facebook、Youtube等海外社交平臺，向外國人介紹中國的變化。

而他們關注的人群，不再局限于在中國生活的外國人，而是擴大到普通的中國人，早點鋪大媽、外賣小哥、地鐵保安，都變成了他們的采訪對象。為什么中國經濟發展這么快？為什么中國互聯網發展得這么蓬勃？各行各業的中國人都過著怎樣的生活？高佑思和他的團隊渴望用短視頻記錄、解答這些問題。

2“一哥”張欣堯：大范圍圈粉的時代一去不返

如果盤點一下抖音上的草根明星，張欣堯絕對可以榜單排在前列。自認為是“普通人”的張欣堯，如今已經習慣了走在大街上被路人認出來。這個出生于1994年的男孩，在“抖音”上擁有超過1000萬粉絲。一條15秒視頻，經常能播放上千萬次。因為抖音，他登上了2017年浙江衛視小年夜春晚，還從明星吳君如和黃曉明手中，接過了“年度抖音達人”獎杯。

僅僅一年前，張欣堯還只是一個小北漂，住在一家舞蹈教室集體宿舍里。宿舍三四十平方米大，7個室友，租金80塊一天。夢想成為全國知名的街舞老師的張欣堯因為看到一個朋友“跳舞一般，但錄出來的視頻卻很酷”，也開始玩起了抖音。2017年5月的一個夜晚，他拍了一條《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的15秒視頻，放到了抖音上。視頻里的他，隨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比劃著街舞動作，對著口型告白。這條視頻很快被抖音運營人員注意到，標上了“精選”，獲得了更多的推薦。突然涌入的流量讓張欣堯這個名字收獲了大量粉絲和此前他自己也從沒想過的熱度。

“為什么我火了？”張欣堯自己都說不清原因。他認為那條街舞視頻并不完美，但他卻成為年輕人追捧的對象。根據 QuestMobile 今年 1 月的統計數據顯示，75.5% 的抖音用戶年齡在 24 歲以下，其中，66% 的用戶是女性。走紅的張欣堯有了更多機會，他們在抖音平臺和專業經紀公司的運作下登上各大綜藝節目，目標是成為“新世代偶像級紅人”。

雖然人紅了，但張欣堯短視頻的點贊數卻在下降。最近五條短視頻的點贊數都未超過20萬，未超越其剛剛走紅時的數據。另一方面，更多已經走紅的明星也來到了這里。迪麗熱巴發布了四個視頻，就吸引了兩千萬粉絲，斗魚“一姐”主播馮提莫也趕來抖音，幾套歌曲＋手指舞下來，得到2200多萬人的關注。

張欣堯曾表示，自己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忽然有一天，一個能讓他站上更大舞臺的機會降臨了，但自己還沒有準備足夠好。現在看來，抖音平臺的競爭也日漸激烈。“笑一笑，撩一下，隨性一點”就能大范圍圈粉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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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爆紅也充滿隱憂短視頻平臺亟須監管

總有新玩法出現的抖音最近讓一些模仿抖音行為的用戶吃了虧。根據杭州警方的通報，26歲的山東姑娘小張夫妻和朋友在杭州一夜宵攤上吃燒烤時就遇到了現實版要求“菜換肉”的陌生人。小張他們吃到一半時，鄰桌一個陌生男子忽然走過來，拿著一串烤饅頭，要跟小張他們換一串烤肉。被小張拒絕后，男子不依不饒，把饅頭丟在燒烤盤里，硬要拿走一串五花肉。生氣的小張及朋友跟男子起了沖突。過了一會兒，先前來換肉的男子帶了十幾個“幫手”沖了上來，將小張他們“教訓”了一頓，然后揚長而去。最終，因涉嫌尋釁滋事，帶頭換肉的男子李某等6人已被蕭山警方依法刑拘。

根據李某交代，事發當天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在吃燒烤，其間刷抖音，看到很多人在發用蔬菜換肉的視頻，覺得很有意思，就想模仿一下也發一個，沒想到被拒絕，覺得很沒面子，就借著酒勁和小張一方吵了起來。

民警提醒，很多抖音視頻其實都是“裝作不認識系列”，也就是擺拍，盲目找陌生人惡搞往往容易產生各種問題。用戶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力，不能為了博人眼球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更不能觸碰法律紅線。

如果說“菜換肉”是用戶行為失當產生的荒唐事，“抖音”等短視頻平臺上出現的一些危險動作、威脅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內容也引發了用戶擔憂。今年4月初，快手、抖音、火山小視頻等平臺均遭遇了監管的重拳打擊。針對“抖音”短視頻平臺涉嫌發布售假視頻，北京市工商局海淀分局對抖音短視頻平臺的經營主體北京微播視界科技有限公司進行約談。抖音表示，已刪除、封禁相關違規內容。截至目前，抖音共查刪視頻 805 個，封禁賬號 677 個，添加違禁關鍵詞 67 組。

如何確保平臺內容合規？抖音稱，平臺已上線審核模型，導向不良的視頻會被審核模型直接攔截。同時將通過引入社會監督，建設正能量的視頻內容池，斧正內容導向。例如，抖音和共青團中央合作的“我要笑出國粹范”的挑戰就是一次這樣的嘗試。此外，抖音表示還將加強舉報機制，成立自律委員會來完善內容生態。

本版撰文 北京晨報記者 韓元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