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屋里有人在談話

果德全看著鳳云兩口子，說：“是這么回事，我是說請你唱大鼓，攢底！”

“大鼓就更用不著我攢底了，我二姐鳳蘭比我強。”

“我是打算請梁軍長來捧場，他呢……最愛聽你的玩意兒啦。”

“我不能為伺候他一個人而耽誤了別的事兒，實話告訴您吧，我們打算回趟保定那邊兒，您還有別的事兒嗎？”說到這兒，鳳云看了看姓果的。

果德全聽得出來，這就等于下逐客令了。

“好，我聽你的，鳳云姑娘，就讓姚鳳蘭唱攢底吧！”

張寶晨照例在查過一遍崗哨后來到察哈爾路的楊府前院客廳向梁波濤報告。門口崗哨只給他敬了個禮，并沒有多問。

進了客廳，剛要進東里間兒，要喊報告，可又把嘴閉上了。因為里間兒傳來的說話音兒吸引了他，他悄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注意聽著里面的說話聲。

屋內，梁波濤坐在辦公桌后邊，高九兒和副官站在離桌子很近的地方。

就聽高九兒說：“報告軍座，那兩家藥鋪的底兒，昨個兒我已經探明啦，是兩家傳了幾輩子的老字號，不光有幾個宅子的不動產，浮財現金也不老少的。”

“那怎么動手呢？”

“好辦，軍座，給他們找個罪名不就有了嘛！您問問副官？”

梁波濤點點頭，目光轉向了副官。

“報告軍座！”副官忙立正大聲說著，“這兩家藥鋪的掌柜的都精通醫術，給龜田四郎大佐看過病……”

“你小聲點，我聽得見！”梁波濤一揮手，“你啊，怕別人聽不見啊？”

副官忙放低聲音：“他們還給龜田介紹的日本高級將領看過病！”

“這就足以定他們漢奸罪！”梁波濤喝了口水，看著眼前的這兩人，“有證人嗎？”

“高掌柜花錢從這兩家藥鋪里買通了倆伙計。”

“明兒個就給我抓來！”梁波濤拍案而起，“不動產和浮財、現金都給我沒收啦！”

“是！”

梁波濤繞過桌子，走到了高亮權的面前：“你又立了一功！”頓了頓又說：“如今不動產和浮財弄了不少，可就是……我想弄輛像樣兒的汽車，我那輛吉普太寒磣了。”

“好車子倒是有，就怕您下不去手。”高九兒看著他。

“你有門路？”

“估衣街五彩號胡同……”高九兒跟梁波濤耳語著。

“嗯……嗯……有門兒！”梁波濤不住地點著頭。

客廳的張寶晨聽不見里間兒聲音了，又見客廳門口有個流動的哨兵不住地看他，于是故意大聲喊道：“報告！”

屋內梁波濤正注意聽高九兒的耳語，十分滿意地笑著，突聽到外邊兒寶晨的聲音，不由得一驚，忙用手勢制止高九兒，回到辦公桌后邊兒坐下才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