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眠作品《琵琶仕女》 66×68cm

■《戲劇人物》

畫林筆記

林風眠在嘉陵江畔的探索(融合中國畫和西畫,而不是拼合)早已成為美術理論家研究的重點,歸納諸家之說,可以概括為以下特點:

第一,方紙布陣。“方紙布陣”的出現,是林風眠徹底告別中國傳統文人畫的第一個舉動……中國傳統的紙絹畫,最普遍和典型的形式還是立軸和橫卷。林風眠拋棄立軸和橫卷,目的就是要與傳統規范和習慣拉開距離……(方形布陣)也體現了他的心態變化。隱居在嘉陵江畔,他漸漸不畫油畫,主要畫水墨畫和彩墨畫了。直接表現社會矛盾和人生痛苦的主題消失了,代之以風景、花鳥、仕女和靜物等,多為輕松、平和的題材,這些題材用卷軸形式也未嘗不可,但方形框架最能體現他此時追求的心理寧靜和平衡。

第二,東方水墨與西方色彩的接吻……他認為中國畫目前所采用的紙質、顏料同毛筆,或者因為太同于書法之故,所以就不自然地應用書法的技法,而無以自拔……林風眠對繪畫工具作了多種嘗試,軟筆、硬筆、刷子、生紙、熟紙、洋紙、土紙,最后還是回歸到中國傳統的媒介上,即用生宣紙、毛筆、水墨、國畫顏料以及水彩和水粉顏料……試驗了多種多樣的畫法,不再停留在“枯筆皴擦”或者“數十百層”的設色舊套上,移植了油畫的“直接畫法”,以色感濃重的多層次互相覆蓋的技法,強調層次感、筆法,重新喚起中國畫久已淡去的色彩感。

第三,新線條的誕生:書法救不了中國畫……他只把“以書入畫”、“力透線背”的筆墨視作一個特定歷史階段(宋元明清)現象……他的線描基本特色是:單刀直入,絕不遲疑,以閃電般的速度,在紙上留下攝人心魄的動力。

(摘自鄭重《林風眠傳》,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