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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大光:大學與斯文

2016年03月31日 13:54 | 作者:鄔大光 | 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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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學與斯文聯系起來純屬偶然。2012年9月,去深圳參加一個活動,見到了一位久未謀面的校友。一見面,他就鄭重地說,作為一個大學的管理者和研究高等教育的人,應該要想辦法讓大學保留一點兒斯文,不能讓大學斯文掃地!隨后他講了在廈大讀書期間,他的導師是如何體現斯文的。不久,收到臺灣的清華大學的邀請信,邀我參加2012年12月該校舉辦的“紀念梅貽琦校長逝世50周年研討會”,為了趕寫會議論文,找來一些紀念梅校長的文章和書籍,恰好看到了由黃延復和鐘秀斌所著的《一個時代的斯文:清華校長梅貽琦》一書,書中詳細描述了梅校長的治校故事,斯文由此進入了我的思考。

鄔大光

鄔大光 中國高等教育學會副會長,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學科評議組委員,教育部社會科學委員會委員。

“斯文”的淵源與意蘊

“斯文”一詞最早出自《論語·子罕》,“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后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認為,“斯文”并沒有隨文王的去世而斷絕,而是得到了“天”的承認。“與于斯文”更是意指要繼承周朝開國之君的遺志,順應“天”的意愿。顯然,孔子賦予了“斯文”極高的內涵——天道,而天道便蘊藏于禮樂制度之中。朱熹在《四書集注》中說得更加透徹,“道之顯者謂之文,蓋禮樂制度之謂。”斯文即道,而禮樂制度是“道”的載體。一旦“禮崩樂壞”,道將不存,斯文不在,國也將不國了。可以想象,“斯文”在先秦時期的士子心中和君王謀略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并且將其視為圣人先賢為人立世、明君霸主治國安邦的最高境界。

先秦諸子、百家爭鳴。“斯文”并沒有夭折于秦始皇的“焚書坑儒”中,反而隨著六經的傳世,一直延續成為儒家之經典。《隋書·經籍志》寫道:“夫經籍也者,機神之妙旨,圣哲之能事,所以經天地,緯陰陽,正紀綱,弘道德,顯仁足以利物,藏用足以獨善。學之者將殖焉,不學者將落焉。大業崇之,則成欽明之德;匹夫克念,則有王公之重。其王者之所以樹風聲,流顯號,美教化,移風俗,何莫由乎斯道。”典籍被視為文化遺產,“斯道”便是“斯文”,“道在于文”,斯文就在其中。同時,斯文還更多地體現在“教化”之中,政以體化、教以效化、民以風化,古代王權正是借助“教化”正風俗、治國家,這些無不彰顯斯文之意蘊。

漢代以降,自大儒董仲舒推崇“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思想便成為中國文化的正統,斯文也隨即成為飽學之士的精神追求和人生信念。《武帝紀贊》中記載道:“罷黜百家,表彰《六經》。”《六經》自然成為儒家思想之精華,而斯文也自然成為精華之要義。從這個意義說,經典便是斯文,儒學便是斯文,教育便是斯文。所以修身需要斯文,齊家需要斯文,治國需要斯文,平天下更需要斯文。“斯文”之風氣開始彌漫在中華大地。

三國之爭、南北兩朝,多事之秋竟使得“斯文掃地”。直到唐宋,斯文才迎來了一次轉機。在那以前,朱熹將現狀描述為“孟軻氏沒,圣學失傳,天下之士,背本趨末。”在周敦頤、張載、程顥等大家的努力下,一批儒者致力于“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繼往圣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于是皆以“斯文”為己任,如程頤贊譽其兄程顥說:“(先生)得不傳之學于遺經,以興起斯文為己任,辨異端,辟邪說,使圣人之道煥然復明于世。”自此,“興斯文”成為這一代儒學大師的理想和使命,四書五經也就成為南宋后儒生學子的必讀書目。

明清時期,科舉考試依然以四書五經為基本讀物。即便是進入民國時期,那些接受傳統儒家教育的近代學者,依然帶有“遺老遺少”的氣息。陳寅恪便是其中的典型人物。1932年清華大學入學考試的國文試題,主要是由陳寅恪所出,雖然分數比例不高,但是“對對子”成為最受爭議的考題。此事發生后,陳寅恪在后來的《楊樹達〈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續稿〉序》中寫道:“物極必反,自然之理也。一旦忽易陰森慘酷之世界,而為清朗和平之宙合,天而不欲逐喪斯文也,則國家必將尊禮先生,以為國老儒宗,使弘宣我華夏民族之文化于京師太學。”在那個“新文化”如潮的時代,“對對子”顯然格格不入,甚至不少人認為是一種文化的倒退。但在陳寅恪等人看來,中國文化傳統可能正在無聲無息地消逝,或被以歐美的方式“改寫”,而當下嚴重的國難更凸顯出維持“國性”的必要。

悉數“斯文”的歷史淵源,不難發現“斯文”具有相當豐富的內涵。在中國傳統社會中,它既指道德標準,也指禮儀制度,還指文人和文化。如此看來,斯文的含意來自于生活、價值和文化等多個認識層面。起源于上古時代的斯文最初是指彰顯“道”的禮儀制度,根據傳統社會“禮不下庶人”的道德標準,普通民眾也要注重禮儀規范,故在日常生活中,斯文即禮,它代表一個人的人格修養,亦用來形容一個人的文雅氣質。直到今天,人們還會常說:“你要斯文一點兒!”顯然,這一層含義至今仍未改變。除此之外,斯文還是文人和文化的象征。唐朝韓愈的《故江南西道觀察使中大夫洪州刺史王公神道碑銘》中說:“生人之治,本乎斯文。”當斯文指向人的時候,通常指的是文人或儒者。譬如杜甫就稱同時代的崔尚、魏啟心、漢代的文學家班固、揚雄為斯文。又如曾鞏修史,“志在于斯文”,“寡與俗人合”。他致書歐陽修時說:“所以窮日夜,憊精思,不敢忘須臾,志在于斯文。”再如朱熹與陸九淵的“鵝湖之會”,盡管二人學派不同、見解各異,但是他們的友誼卻極為深厚。所以黃宗羲在編著的《宋元學案》中所說,雙方“同值綱常,同扶名教,同宗孔孟,即使意見終于不合,亦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如此“斯文”的學術態度,今之學人有幾人可以如此寬容、執著地為學問而學問呢?顯然,“斯文”代表的是人的溫文爾雅,代表的是傳統中國人一種理想的神態氣質,一種能讓人感受到、體會到的精神風貌,一種人格修養抵達理想境界的呈現姿態。從古至今,斯文作為一種文化和精神,一直隱匿于我們身邊。

編輯:邢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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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鄔大光 大學 斯文 高等教育 梅貽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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